三月,不是一個好月份。
今年三月,一直濕濕濡濡,沒有多少天陽光,人像活在大水缸之中,怎找也不出生氣。
於是,壞事接二連三。
好同學患惡疾,入院大手術。姑姐去世,享年八十一。堂弟進出醫院,化療電療雙管齊下。沒有什麼好事,只有壊的和更壞的。
接下的兩天會到廣州探望病重的長輩,都是說不出的苦澀。
姑姐是我小時的偶像,她時尚犘登,會穿西裝套裙及五吋高跟鞋,時款的髮型髮式至今我仍記憶猶新。雷朋型的太陽鏡及手夾手提包的形象,小腦袋中常常想著大抵明星也相距不遠了。
每逢過年,沒有直系親人的堂姑姐一定會在我家吃年夜飯,然後外出玩一會就回我家度歲。姑姐來過年我們狹小的蝸居便要稍作安頓,騰空一張床給她。小孩子常不解姑姐平日到底在哪裡睡覺,印象之中也問過媽媽許多遍。現在回想魔幻一點來看,姑姐確是小孩眼中的神仙人物。
姑姐來過年,一定會帶我和兄妹去買玩具。小時候物質匱乏,有玩具簡直是年中大事。有時候更會早已在玩具店裡看準目標,待姑姐來時速戰速決,一撃即中。別說父母平日少買玩具,有些明知父母不會批准擁有的,也藉此得到。我的檸檬造型的梳鏡組合在父母眼中是「貪靚」的象徵,完全違禁,但姑姐半句不哼便給我買下,接著是父母看到也半句不哼,還囑咐謝謝,沒有半分責備。姑姐的好處,昭然若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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